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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逋你果腹】第十四撲:他的下落


果果:噓……你沒看到我你沒看到我

果子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。

確切來說,果子是一個多月沒來上學,但人大概是平安無事的。

當初,果子一個星期沒來上學,馬芨等人就去找班導商量,請他聯絡他家人了。他家人只說「他跑得沒人影不是什麼稀奇事,總之都有傳line報平安」,讓眾人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訊息又不一定是本人回的,只要拿到他的手機,誰都可能回啊——馬芨質疑,顯然她知道果子的line沒有設密碼鎖。

於是班導再次代表幾個人和果子的父母協調。一天後,果子父母便轉傳了一則果子報平安的line語音訊息給導師。訊息中,果子語氣平穩,並沒有被脅迫或遇到什麼麻煩事的緊張感。於是果子父母和班導便無意再有什麼後續動作,在這種情況之下,逋迪等人似乎也失去了再追下去的名目,只能被動等待。

    一天、兩天、一週、一個月……逋迪和馬芨雖然心底擔心,卻都沒有表現出來,只是如常地生活。

    馬芨是怕破壞大家的心情,所以什麼都不說,反正說了,他們也什麼都做不了;逋迪則是處於混亂狀態,無法釐清自己紛亂的內心。

    逋迪覺得自己原來好像不是這樣的。就算是娜娜還是馬芨失蹤,他或許會擔心,但不會如此心神不寧——尤其是在對方已經報平安的情況下。

    但他管得了自己的嘴,卻管不了自己的心。他可以克制自己不將軟弱、害怕的話語吐出,卻不得不承認,不管他如何努力忽視自己的心,他內心就是充斥著無限的害怕。

    就這樣,時序來到了四月。

    梅雨季來臨了。

***

「煩欸,為什麼我猜拳總是猜輸啦!」

大雨中,逋迪聊勝於無地撐了把傘,單手全力護住剛買的晚餐,踩著盛滿水的鞋子,一邊碎唸一邊快速前進。

這幾天李家夫婦一起出國玩了,家裡只剩曉蒂和逋迪兩姐弟。叫了好幾天外送食物的他們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店可以叫,便決定猜拳,讓輸的人出門去沒提供外送服務的好吃店家買晚餐。

現在逋迪已經開始怨恨起之前說想吃這家店的自己,在這種大雨中被淋得亂七八糟,東西肯定已經不好吃了吧!

沒想到,才這樣想,雨居然又下得更大了。反正也不指望能吃到熱騰騰的便當,逋迪乾脆閃進一旁的騎樓,暫時躲個雨。

騎樓裡除了他,還有另一個人,批散著長髮,全身濕漉漉,衣服也破破爛爛,看起來比真正的流浪漢還符合一般人對流浪漢的刻板印象。

那人灰黑色的長髮讓逋迪好像想到了什麼,但又想不起有什麼特徵符合的女生——

逋迪腦中浮現一抹憨厚的笑,讓他一怔。

在腦袋還來不及細思的情況下,他猛然雙手捧起那人的雙頰,瞪大了眼。

但讓他驚訝的並不只是眼前人為何會在此處,還有對方眼中的空洞以及臉頰的溫度。

「李果子!你這溫度是怎麼搞的!我帶你去醫院——不對,我沒有交通工具,還是叫救護車——」

停下逋迪慌亂話語的是一隻同樣遠高於一般溫度的手。

「無所謂的……不要去醫院……那只會多一筆開銷……」果子頂著空洞的表情,吐出的語調除了較為虛弱,語調是極其正常,讓人無法將他的聲音與人連結在一起。

「你在說什麼蠢話!那開銷能有多大?能比你的身體重要嗎!」逋迪大吼,比起憤怒,更多的是莫名其妙。

沒想到果子聽了卻是一陣輕笑,而後忽然拉開自己的領口一角,湊近逋迪。

「你也想要我的身體嗎……好啊……」

「誰跟你說這個!」逋迪一掌巴下去,隨後他想起眼前這人是個發高燒的病人時,對方已經倒在地上了。

「喂、喂!你還好吧?」逋迪緊張地喊了幾聲,然後抖著手掏出手機──

「不要去醫院……我不值得……」果子呻吟著將按在逋迪拿電話的手上──僅僅是輕輕按著,再沒有餘力強制逋迪的行動。「如果你覺得我值得的話……」

果子說完最後幾個字,便暈了過去,但逋迪確實有聽到他最後的低語。

逋迪呆呆看著倒地的果子,幾秒後便單手拿晚餐、將果子揹起,再將雨傘用脖子夾住。

(還好家離這裡不算遠了。)

逋迪想著,小心翼翼地搬動果子。

「混蛋,你才不值得。我只是不忍心看認識的人死在路邊罷了!」

逋迪看不到果子的表情,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真的暈過去了。此時佔據他腦中的,完全是得知他的選擇後,對方那憨厚的笑。

──如果你覺得我值得的話,請不要離開我。
〈待續〉
第十五撲

*與逋果吃吃玩玩合作企劃*
阿Bu:濕身美少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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